默读_

  费渡:“您说的不会是顾……”

  一颗子弹倏地与他擦肩而过,范思远一掀眼皮:“我不大想从你嘴里听见他的名字。”

  费渡吊儿郎当地耸耸肩,闭了嘴。

  “十四年前那场大火之后,我这辈子仅剩的意义,就是让该死的人都得到自己应有的下场。”

  费渡好像默默消化了一会:“张春龄他们收容通缉犯,所以你变成把自己变成通缉犯,成功打入到他们内部。但进去以后,发现这个组织比你想象中还要庞大,你还是个边缘人物,所以你和费承宇各自心怀鬼胎,一拍即合,互相利用——他想削弱组织,自己掌控,你想让他们全部去死……范老师,我真是欣赏您这种丧心病狂。”

  “老师,”推着轮椅的女人用憎恨的目光看着费渡,“这种垃圾不值得您费神。”

  费渡略带轻佻地朝她扬起眉:“哎,姑娘,我得罪过你吗?”

  推轮椅的女人目光如刀,顷刻间在费渡身上戳出了一打窟窿:“你这种欠债的人渣应该被判刑!”

  “欠债?我欠谁了?”费渡看着她笑了起来,桃花眼一弯,眼睑下自然而然地浮起一对轻飘飘的卧蚕,“我从来不欠漂亮姑娘的债,除非是……”

  费渡话没说完,一颗子弹突然从高处打了下来,直接贯穿了他的脚踝。

  尖锐的疼痛将他整个人都折了起来,费渡闷哼了一声,全身的血好似化成冷汗,从他身上漏了出去,他双腿痛苦地收缩回来,地面上立刻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,变了调子的喘息又加剧了他肋下的伤,费渡再也保持不住坐姿,瘫在地上

  范思远抬起头,只见高处一个长相近乎憨厚的男人手里拿着槍:“老师,您看见了,这种人根本不见棺材不落泪!”

  他这句话几乎带起了“民愤”,四面八方传来七嘴八舌的声音——

  “他们根本不知道愧疚!”

  “法律算什么狗屁东西?根本分不清善恶,这种人说不定交点罚款就能无事一身轻,照样有权有势,继续害人。”

  “他根本不能算人!”

  “呸!”

  “一槍打死他太便宜他了,应该凌迟!”

  费渡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面对这种千夫所指的局面,最初的剧痛忍过去以后,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笑了起来:“不见棺材不落泪……噗……哈哈哈,女士们先生们,不瞒诸位,我就算见了棺材也不会落泪的。”

  范思远的信徒们一个个已经成了人形的“以牙还牙”,脑子里基本装不下别的东西,听他这种时候还敢大放厥词,简直怒不可遏,打算群起而上,在他身上踏上一万只脚。

  “范老师,”费渡在众怒中翻了个身,把受伤的脚踝随意地戳在一边,自己放松身体躺在地上,闲散地半闭上眼,在一片要把他扒皮抽筋的声浪中不慌不忙地说,“麻烦您也管一管,我可是很容易死的,再碰我一下,我可就撑不到诸位审我的罪了。”

  这话一出,周遭顿时一静。

  “你们每天意/淫自己是正义法官,高/潮就是别人在你们面前痛哭流涕,跪在地上忏悔,绝望又后悔地等着诸位冷酷无情不原谅的宣判——对不对?罪人怎么能寿终正寝呢?怎么能从容赴死呢?怎么能不经你们审判定罪,就轻易地私自去死呢?死人反正什么都感觉不到,对不对?” 费渡满不在乎地侧头吐出一口方才自己咬出来的血沫,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,“只有虐待狂才能知道虐待狂在想什么,怎么样,我了解你们吧?”

  范思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
  就在这时,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无声的对峙,一个中年人冲进来,弯腰对范思远说了句什么,下一刻,外面响起了槍声。

  费渡扬起眉:“哦,久等的客人到了——你说他是先毙了你,还是先毙了我?”

 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走过来,粗暴地将他拖了起来。

  燕城市区——

  呼啸的警笛包围了罗浮宫旧址,那里几经转手重修,已经成了个集电影院、大超市、吃喝玩乐于一体的城市综合体。
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